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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最好与最坏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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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标离开了,今天这一行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。


离开大牢的时候,他头都是懵的。


以至于忘记了告诉马钰,朱樉会继续留在大牢里‘吃苦’的事情。


所以当朱樉重新回来的时候,马钰不禁有些错愕。


但随即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。


在自己这里听了那么多课,李文要是真就这么一走了之,那才不符合常理。


李武就是后手。


之前自己就受他照顾,有一定的交情在里面。


且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,将他留下来方便与自己打交道。


另外一个壮硕少年被带走,也在情理之中。


那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,与影视剧里刻画的纨绔子弟一毛一样。


只要李文他们不傻,都不会再将他留在这里。


就这,那个蠢货回去也会被下达禁口令,牢里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往外传。


甚至在自己被处决之前,他都别想获得真正的自由。


啥,你问被这样算计,会不会很生气?


为什么要生气?


这个世界只有无缘无故的恨,没有无缘无故的爱。


别人凭什么冒着被牵连的危险照顾你?


李文也说的很清楚,以后他会经常来这里请教问题的。


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,你解答我的问题,我保你在牢里不受罪。


而且人家李文的态度很诚恳,用的是请教,而不是赤裸裸的交易。


这已经是在照顾他的面子了。


都这样了要是还生气,那他的自尊心就有点太过盛了。


要知道,对方的家庭可是大明的高层,能天天和皇帝对话的人。


就算二十一世纪,你和一个县令的孩子打交道,看看人家是什么态度。


更别说是在古代,打你那是你活该,剥削你是你的荣幸。


肚子里有独特的知识?给老子吐出来。


能给老子讲课,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,别踏马给脸不要脸。


真以为阶级就是书本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啊?


李文之所以这么客气,马钰觉得应该源自两方面的原因。


其一是家教家风确实不错。


其二和大明开国集团的出身有关。


就这么说吧,纵观整个中国古代史,大明的开国集团是起点最低的,出身最差的。


他们还没有享受过权力,思维还停留在过去,并没有适应‘贵族’身份,也没有养成贵族心态。


所以,他们的行事风格还充满了淳朴气息,当然也可以说是野蛮粗暴。


这是最好的时代。


宋朝将残留的贵族、士族彻底送走。


蒙元野蛮的统治,彻底摧毁了过往形成的社会结构。


草创的大明百废待兴犹如一张白纸,继任者可以不受任何掣肘,书写自己属于自己的传奇。


这也是最坏的时代。


因为这个重任落在了一群‘草莽’身上。


他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培训,不知道该如何治国。


只能通过史书记录,学习前人留下的一鳞半爪,然后根据自己的想象去绘画。


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。


对于新生大明的统治层而言,不懂治国之道那就慢慢的学,一点点去实践。


对了就继续施行,错了就调整。


可对于百姓来说,每一次试错都是一场灾难。


有一句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,时代的尘埃落在每一个具体的人身上,就是一座大山。


而历史已经证明,大明的开国集团的答卷并不好看。


政治制度问题、宝钞问题、军户问题、赋税问题、土地人口制度问题……


这些最基本的国策,从一开始就未能制定好。


其后一次次波动,一次次调整。


每一次调整都会伴随着巨大的动荡,导致无数百姓受害。


大明王朝勉力维持两百多年轰然倒塌。


异族入侵神州陆沉,嘉定三屠、扬州十日……生灵涂炭。


想到这里,马钰心中突然一阵刺痛。


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心口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
一旁的朱樉正坐立不安,被大哥派过来当工具人,他浑身不自在。


想要找个话题打开话匣子,缓解尴尬的氛围。


但马钰一脸沉思的模样,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
这时他突然发现,马钰手捂胸口满脸痛苦之色。


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,连忙问道:


“你怎么了?我去喊医师。”


还没等他起身,就听马钰低声念道:


“峰峦如聚,波涛如怒,山河表里潼关路。”


“望西都,意踌躇。”


“伤心秦汉经行处,宫阙万间都做了土。”


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”


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”


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啊。”


朱樉有些诧异,更多的还是不解,什么意思?怎么突然还念起词来了?


什么百姓苦不苦的,和你有什么关系?


你自己都快死了,还关心起天下苍生来了?


莫不是有病吧?


马钰逐渐缓过神来,意识恢复了清明。


回想自己刚才的状态,觉得特别莫名其妙。


上辈子和明粉对线,天天搜明朝黑料都没难受过。


甚至还因为找到了反驳对方的证据而沾沾自喜。


为何此时回想起来,却那么的难受?


莫非穿越一趟,还让自己变得悲天悯人了?


踏马的能不能来个穿越者,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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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标离开大牢也是走出老远才逐渐恢复理智,然后才想起还没有和马钰说二弟的事情。


本来准备回去解释一下,免得对方多心。


但再一想,以马钰的聪明,定然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。


有时候解释的太多反而显得刻意,容易弄巧成拙。


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
再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的小舅子,他不禁暗暗摇头。


这小子被惯坏了,不好好教育一番就真废了。


但一想到他母亲,朱标感到一阵头疼。


常茂并不是嫡子,准确说常遇春只有一个嫡女,就是朱标的准太子妃。


他的正妻也就是蓝玉的亲姐姐,后来因病故去,他常年在外打仗也就没有续娶。


常茂是妾生子,但因为没有嫡子,他这个庶长子就成了家族继承人。


他的母亲虽然没有获得正妻地位,但也母凭子贵,成了常家事实上的女主人。


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妾,靠着儿子翻身,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难猜了。


常遇春常年在外打仗没空管教孩子,常茂的母亲又一味的娇惯,就养成了他纨绔的性格。


常妃虽然有心管,但一来她年龄也不大,有心无力。


二来她常年生活在宫里,接受马皇后的言传身教,也没那个机会。


朱标也同样很繁忙,每天要读书学习,还要跟着母亲学习政务。


哪还有精力去操心小舅子。


对于常茂的情况,大家都是了解的,只能寄希望于将来长大懂事了能变好。


但现在看来,这个希望有些渺茫。


考虑到他在牢里听了那么多东西,万一传出去了,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乱子。


朱标当即就下定决心,必须得好好管束一下他了。


第6章 最好与最坏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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